回望09年 与市场共谋“被消费”着的文化符号

    几年前的大众偶像成为如今的“呕像”，更多缘于媒体和文化界对余秋雨的普遍不信任，因为他始终无法正视自己有意或无意犯下的错误。他已经不再是《文化苦旅》年代的余秋雨了，只是这个时代每天消费的文化符号之一。

　　余秋雨：“假捐”之后，仍然“文化”着

    揭穿文怀沙的真面目也许只是一个常识问题，而扒开余秋雨的豆腐渣慈善可能是个简单算术问题，如果要继续跟踪他通过何种渠道低价收购国有资本，则是个复杂的财务问题。几年前的大众偶像成为如今的呕像，更多缘于媒体和文化界对余秋雨的普遍不信任，而不信任的源头在于余秋雨始终无法正视自己有意或无意犯下的错误，余秋雨的闪躲又缘于其本人的极度自负，然而他忘记了他已经不再是《文化苦旅》年代的余秋雨了，只是这个时代每天消费的文化符号之一，他本人也成了中国文化界2009年从头到底无法绕开的笑话。

    历时数月的余秋雨假捐风波是2008年“秋雨含泪”的延续，余秋雨做梦也不会想到真会有人较真查他本人夸下的海口“捐款20万”到底兑现了没有，除非这个人真是冤家。“是的，我没有捐满20万元现金，不过我会捐超过20万元价值的书和图书馆。”相信余秋雨只要做这样一句表率，所有的风波自动停止，可是他没有。20万元对余秋雨真是个小数目，并不贪财的他也许真是因为某些技术原因忘记了将现金打入指定账户，所以承认错误并非什么大事。但在余秋雨的性格中，他就是一个不会认错的人，他始终相信所有污点都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人淡忘。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确是如此，而不多的例外可能就是针对余秋雨，要不然文化界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抓着他的“石一歌”的辫子不放？

    2009年新学期开学之前，余秋雨捐助的几座图书馆在全国媒体的注目下正式落成，关于假捐的风波就此不再有话题性，无论如何余秋雨的善事总算做了，无论是豆腐渣或是臭豆腐都已无所谓。不过关于余秋雨的话题不会就此落幕。作为学者、作家的余秋雨在其他领域涉足太深的结果就是落下把柄太多，在获得财富和名声的同时，你所受到的监督也就更加严密，你所有的一切必将成为关键词。于是，原本一桩普通的公司上市事件，因为股东之一是余秋雨而引起轩然大波，当媒体把余秋雨在内的所有大股东都检视一遍时，就会发现余秋雨他们趟的水不浅。当初将股份介绍卖给余秋雨的其他几位股东原本闷声发财，结果只好暴露在显微镜下。余秋雨是如何获得徐家汇商城的股份的？余秋雨本人依然闭口不说，这才符合他的习惯，然后推出助手金克林搪塞媒体和公众。只可惜，因为种种原因，对于徐家汇商城股东的来由并无客观的调查，对于投资人余秋雨是否侵占国有资产，也只停留在猜测阶段。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尽管在媒体和部分公众看来，余秋雨身上有那么多的污点，可这暂时并不影响他的商业和政治价值，他依然是地方政府和企业的座上宾，他的书依然是出版商争夺的对象，他的一举一动依然能占据报纸重要版面。这个不倒翁式的人物，必然还是2010年的重要文化人物，尽管以负面为主，这本身也是奇观。只是不知道，说一句“我错了”，对他真的那么难吗？

    在2009年岁末年终,余秋雨也终于关上他的博客。

    这个史上最牛的历史老师在经历了失实指责和抄袭嫌疑之后，迅速离开了自己搭起的历史舞台。

    袁腾飞：“制造”历史的史上最牛历史老师

    如果文化符号可以消费，那么它终难逃价值耗尽的一天，当年风光无限的于丹、易中天们退出文化市场指日可待，而新兴冒出的袁腾飞最后才发现是掺了三聚氰胺的速溶咖啡。他制造的历史确实“味道好极了”，可诱人的奶泡下却是毒害人思维与常识的化学药品。这个史上最牛的历史老师在经历了失实指责和抄袭嫌疑之后，迅速离开了自己搭起的历史舞台。

    默默无闻的高中历史老师袁腾飞的火速蹿红，是一个神话。一个在课堂上靠嬉笑怒骂博得学生好感的历史老师，通过网络视频引起了百家讲坛制片方的青睐，进而以最快速度俘获全国观众。这位中学教师向全国观众灌输的历史，不如说是他自己制造的历史更为恰当。用虚构、歪曲、谎言博取观众好感的同时，就意味着他只是在说书而不是说史。我们看到就是这样一个主讲人霸占了无数历史爱好者的判断思维，就差一步把他送上大师的祭坛。遗憾的是，所有质疑袁腾飞历史知识和历史观的言语，都很快被支持者压制下去，因为他们只想听到有趣的历史故事和刺激感官的糙话。对于大多数人，他们并不对历史好奇，他们需要的只是感官的满足，袁腾飞能提供。

    袁腾飞的倒掉也是始料未及的。尽管袁腾飞予以了否认，但其历史讲述涉嫌抄袭、引用纯粹天马行空的虚构的故事，这令他的观众和读者们错愕。他们并非出自多大的道德感，他们只是有被愚弄的感觉，你虚构历史不要紧，居然还涉嫌从一本青春小说那里扒来的，这实在有辱观众的智商。于是，还没对袁腾飞下道德判断，还没有把涉嫌二字去掉，许多人已经抛弃了他。这位有才华的年轻教师还是懂得廉耻之心的，在出事之后不再厚脸皮出来招摇撞骗，其实他是可以的。也许，做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师才是他的本分。

    大众只是需要袁腾飞这样的工具来逗自己乐子罢了，抛弃他只是时间问题，就像他们之前慢慢唾弃易中天、于丹一样。只要是明星，都符合价值耗损规律，就算你是文化明星也不例外。可文化人怎么能顶着超级明星的帽子呢？易中天、于丹还靠着之前积累的名声惯性，榨取最后的剩余价值，而袁腾飞居然那么快就出了乱子，他的明星之路算是寿终正寝了。

    2010年将是百家讲坛寿终正寝之时？这是说不准的事情。    （记者 石剑峰）